將現實、未來、回憶、幻想、夢境等等這些極不相干,在空間、時間,甚至是意象和象徵上大不相同的物件,重新組合連結,似乎是超現實主義最為大眾知曉並加以發展的基本定義和風格,而這樣一個重新構築世界,試圖以一種新的觀看角度和思考邏輯的藝術脈絡,可以說是一套邁向未來,或是向內自我探索,挖掘淺意識的,用來表現自我存在認同的方法。一個無法使用既定藝術創作方式達到自我療癒的藝術家向外尋得的一套創作精神寄託理論。
任何一種藝術的型式皆可以主觀的說她是一種藝術治療的過程和結果,至少在我尚稱短暫的創作過程中,一直有部分聲音是這樣告訴我的,一個創作概念的形成,向內挖掘也許不是最好的表現形式,也不並是最完善的,但不可否認的她卻是任何一個被稱做藝術家、創作者的人必須經歷的,雖說一個像我們這樣年輕的生命體,無法有太豐厚且充實的人生經驗去挖掘,甚至達到一個創作的極佳題題材,也可以說在創作這條無數前人走過的路上,該有的生命經驗、省思哲理都已被反覆提及,但我還是不免身陷其中,還是有一種拋不開的念頭告訴著我,一個好的創作者,還是必須完全真實的面對自己,必須盡可能的以任何形式把真實的自我剖析,才有勇氣和可能邁向下一個階段的創作。
夢,煉金術,等等帶有迷幻意味的代名詞,一直是和淺意識等等深不可測的自我、真我、本我辯證連結在一起的,夢,這樣一個題材,正好不偏不倚敲重了我一直迫切想向內探索,重新理解自己是怎樣的構成而建構出的個體的大哉問。
而因為夢的虛幻與真實交錯性,是一種帶有朦朧感,霧化狀態的暫時性時空錯亂,裡頭的時空場域,是跳躍的,不帶相關性的排列組合,再加上夢醒後,努力想要回想夢裡的真實,重新建構畫面,卻總是像舊電影般的概念影像,那樣的罩上一片灰色,於是我採用了超現實技法中被使用的拼貼概念,並透過版畫技法中的紙平板轉印方式進行。
版畫,就像個鏡像影像的產物,左右印製相反的原理,好像是在對照著我所選擇的夢中場景的一種真實與虛幻,而剝皮轉印的技法(選擇雜誌等光滑度高,紙張厚度佳的紙張,挑選想要的圖像,在所要的圖像面塗上冷膠,等到冷膠完全乾燥,再慢慢的加水濕潤,以手戳揉掉紙張,這樣一來選取的圖像便會因為冷膠的作用附著在紙面上,而因為要保留黏著圖像的完整,無法完全的揉搓乾淨,便會殘留一層薄薄的紙張纖維,而此正巧達到了夢境的朦朧色調,加深了夢的虛幻感),更是確實的幫助我達到深歷夢境虛幻世界的真實感。
但這樣一個拼貼的過程,我並無法做到像達利那樣的毫無邏輯組合方式,我反而是以一種極理性的狀態,去思索我的夢境,不停的從記憶中試圖找尋那些夢中曾經出現過的物件,拼湊出一個完整的夢境畫面,試圖使自己在進入到當時的情景,並重新進入。想要藉由自己的方式,閱讀那些我記憶裡的夢境物件,尋找進一步了解自我的可能,雖說還達不到所謂的自我療癒,但我想是一種還不錯的自我閱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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