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被基理訶(Giorgio De Chirico)其中一件作品「不安的謬思」(The_Disquieting_Muses)吸引,畫面中的人物和我現在的作品有著類似的面貌
,讓我好奇這件作品想要傳達得的意念。於是才了解到基理訶內心世界的謬思。
作品名稱:不安的謬思 (The_Disquieting_Muses) 畫作時間:1916年
【基理訶的簡單介紹】
基理訶(Giorgio De Chirico)是義大利畫家(1888年~1978年),他建立了一所純哲學的學校。他出生於希臘的 Volos,是個義大利工程師的兒子。他在雅典和慕尼黑學習藝術。在那裏,他深受一個 19世紀的瑞士畫家的作品所影響。
1911 年,他先後在都靈( Turin )和佛羅倫斯( Florence )和巴黎( Paris ) 居住下來,他畫了一些荒蕪的都市風景畫,例如秋季夜晚的謎 ( Enigma of an Autumn Night, 1910 )和街道的秘密和憂鬱 ( Mystery and Melancholy of a Street, 1914)。
這些早期抽象的作品都透過鮮明的對比,光線、陰影和誇張的配景來引出險惡的夢想世界。1915 年在Ferrara,軍隊徵召,他在那裏遇見了未來主義畫家卡羅(Carlo)。
在 1920 年,他們創立了雜誌 - Pittura Metafisica 。從1915年到1925年他畫了古怪的,沒有臉的人體模型,是由超現實主義者採用的一種技術。 從1924到1930年,他對超現實主義運動給巨大的推展力和影響,像Yves Tanguy和Salvador Dali 一樣。在三十年代中,他轉用舊的傳統風格和選擇成爲流行肖像畫家。
基里訶是一位以高度象徵性幻覺藝術著稱的義大利畫家。他常認為自己是個藝術哲人,旨在發掘主題中居於中心位置的神祕性,他將想像和夢幻的形象,與日常生活事物,或古典傳統融合在一起,使現實和虛幻揉而為一。基里訶的畫布上,充滿了以誇張的透視法所表現的刻板建築物、謎一樣的剪影、石膏雕塑及斷裂的手足,予人一種恐怖不安的詭異氣氛。這種象徵性的幻覺藝術,後來被稱為「形而上繪畫」,並被公認為達達主義及超現實主義等廿世紀繪畫藝術的先驅。
把想像與夢境一起融合於現實生活當中,創造了現實與夢幻並陳的遐想畫面。每一件作品都有作者藏於作品背後的哲學含意。從 1915 年到 1925 年他畫了古怪的,沒有臉的人體模型,人物變成靜物其孤寂感就更加敏銳了,是由超現實主義者採用的一種技術。在基里訶的繪畫空間裡,反對未來主義把形象解體及動感表現,繪畫需回到明確的形象,表現寂靜的內在情境,受象徵主義的影響深刻,極力恢復文藝復興的造形手法,將司空見慣的物體在畫面內,以不尋常的手法安置,使很平凡的物體產生不可思議的感覺,形成夢幻、奇異、憂鬱恐懼及不安的情緒。.透過追求內心寂靜的意境,從這裡邁向形而上的探求。
【不安的謬思】
謬思是思考的女神,在藝術界是何其莊嚴神聖,她意味著沈靜的凝思、藝術的靈感、靈魂深處的啟動機。她是人與其他動物最大的分別,她是上帝向人吹出的一口氣。
不知多少詩人、藝術家,的確將謬思的沈靜凝思類比為愛情的神聖,將謬思的突然生發帶出來的狂喜,類比為愛戀的激情。當然,謬思絕不只是如此。僅只在愛情中尋找謬思的藝術家,終將成為玩情不恭的絕情人。
而基里訶畫的謬思更讓人不安。基里訶所繪出的謬思,是一個個的木偶,沒有靈魂的向度、無法沈靜的凝思、沒有生命的氣息,它們像西洋棋般的頭與軀殼讓人不安,更讓人不安的,是它們被置於舞臺四周空曠無人,它們走不出畫地圈限的框框,它們也沒有掌聲。
預感藝術界的混亂失序—因謬思不再是謬思的混亂失序?預感愛情的荒蕪—因謬思的沒有腦、軀殼,沒有心與靈魂?還是預感有靈的人,成為無靈的木偶棋子,在沒有掌聲的人生舞臺上被棄置,沒有台詞、沒有劇情卻又走不下舞臺?
「不安的謬思」不僅使當時的藝術界不安,也使當時的觀畫者不安。觀畫者心中的某根弦被觸動了。因為每個人的人生,都是舞臺上的木偶。謬思在哪?靈魂在那?如何找到心靈深處的沈靜?如何走下舞臺框框,在最真實的生命與生活中活出最想望的自己?對白、劇情、與跟我同演人生戲碼的人在那裡?他們有沒有謬思呢?萬一其他人仍心甘情願作著木偶,走下框框尋回靈魂的人,會是何等寂寞孤單呢?安靜的四處凝望,尋找向你我微笑的謬思。找回靈魂的渴望、找回沈澱後的深度思想、找回靈魂深處的啟動機。因為你我都可以不是「不安的謬思」。
作品名稱:最後,還是這裡比較安全
尺寸(公分):40*30*30
媒材:鳥籠、油土
(看到基理訶不安的謬思作品想到自己的這件作品,不由得會心一笑)
【相對於基理訶--我的作品】
我的創作脈絡中相當重要的是由我自身出發--女性的身體,不同於基理訶
的性暗示、女性慾望的解放,我注重的是身體的感覺,尤其是負面壓力的超載負荷,一種超載飽和的身體狀態,轉化成臃腫女體的展現。試圖引起觀者的共鳴,而這個超載的感受男性也會感受的到,或許只是感受方式的不同。
接著相對於基理訶,我的作品同樣是我壓抑的內心世界的解放,一樣讓我不安無法解決的困境。以下的這段接著闡述這個不安。
【談感官能量超載與變相的女體】
從人體表層的肌膚開始,感受就是多重的。人們時常追求刺激與新鮮感,但因為感受器官所能承受的刺激與衝擊逐漸達到飽和,直至無法負荷最後麻痺,然後休息之後,繼續追求其他新的刺激,身體也漸漸的習慣了這種週期性的超載。
對於身體信息來說,往往我們會選擇我們所偏好擷取的部分,因為大腦會自動過濾掉不必要的部份,只保留與主觀意識最貼近相關的重點。所以轉變為大量的接收訊息,在擷取選擇重新整理,但往往大量的接收身體無法負荷。
所以在作品呈現的造型上是一副臃腫簡化的人體,試圖表現一種人體的飽和狀態,暗示負面能量的極限累積,轉化填滿成肥胖臃腫的人體(軀殼),特別是中段的部份(胸部至腹部),中段軀體所能賦予的表情語言是較少的部份,但負面能量的承受卻是最多的,當驅體無機能性的被放置與展示時,也更加強調了軀體的超載感受。
而選擇女體來展現,是因為我以自己身為女性的特徵與性別當作出發點,單純以誇張化的女性特徵(如:乳房)強調女性的角色身分在作品中的定義,但身為女性的我,感官所能感受到的飽和與負荷,男性也同樣感受的到,縱使當代觀念的開放時常模糊了男女性別的界線,但是身體的現實差別確實存在;亞洲的社會教育與傳統的家庭觀念至今仍規範著我的一切感覺(所謂女性該有的樣子),所以我選擇了代表自我的女體樣貌來展現我的身體面對外在的超載感受,希望以此取得共鳴與回應。每一件作品也都是我身體的延伸,我運用身體勞動來創作作品,作品闡敘我的意念、傳達我的感受,每一件也都是我身體的一部份。
【近期的嘗試--軟性材質】
用軟性材質來擬仿呈現女體肌膚的彈性,也強調身體與觸摸作品同時的微妙感受聯想。人體的肉過度膨脹的臃腫,具象的呈現女性的肥肉身態,簡化的造型常常讓人覺得可愛,甚至可以把玩捏抓這些人偶,讓觸摸作品的慾望獲得滿足,並同時與作品產生對話,觀者是如何與這些人偶進行互動是我所期待的。
軟性立體作品再結合投影,將布花紋的動態影像投影在上面,暗示女性被強加的社會「模樣」,每種花紋都像是一種社會角色,因扮演這個角色所承受的壓力、負面情緒難以負荷因而腫脹。
作品名稱:我還相信我還可以 尺寸:90*70*50
媒材:矽膠、軟發泡、影像投影 年代:2009
備註:歡迎觸摸 (附有影像紀錄)
作品名稱:為你失敗了多次之後,請用!
尺寸:30*30*20(單件)
材質:矽膠、軟發泡、木板
創作年代:2009
備註:歡迎觸摸
作品名稱:披掛著那些外衣,而我腫脹不堪 尺寸:150*70*50
媒材:矽膠、軟發泡、影像投影 年代:2009
備註:歡迎觸摸 (附有影像紀錄)
近期的作品中嘗試軟性的材質試圖和觀者互動,我們往往在追求刺激的同
時會忽略身體超載的感受,我期望讓觀眾觸摸作品時因為彈性而感到驚喜與愉
悅,這種愉悅和我想闡述的超載有段落差,是指感官在追求刺激的同時會忽略身體的飽和狀態(也許就要無法負荷至爆炸),只感受到興奮與美好,就像是作品中可愛的造型與觸摸的美好感受,卻忽略了實際上心理的超載負荷。並結合影像試圖表達身體在承受負荷的時間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