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趁本學期校外教學參觀台北雙年展之便，在北美館的書店買了書謝明錩教授寫的「看懂世界名畫」(爾雅叢書)，裡面介紹了十幾位近代藝術家的生平、畫作及理念，文筆及內容都很引人入勝。這些畫家中不乏楊老師上課時經常唸到的名字，包括畢卡索、布拉克、孟克、達利。安迪沃荷...。我讀了「杜象—現代藝術守護神」這一章之後，發現經由了解杜象，就可以縮短和現代藝術之間的距離。
我把讀書內容彙整出一些重點，嘗試描述杜象和現代藝術的淵源。
杜象是法國人，120年前出生於「富而好藝」的家庭，28歲至紐約發展，68歲入美國籍。理由是：「美國沒有傳統的包袱，沒有亙古大師的壓力，在這兒可以自由自在的創作」。據說他是一位「個性保守而害羞，舉止優雅、頭腦清晰、有含蓄幽默感的人」。他的作品充分反映了這些人格特質。因此，儘管作品前衛，但創作態度嚴謹理性卻不失優雅。他把幽默帶進作品，讓藝術降低嚴肅性，增加生活化的輕鬆氣氛。他嘗試粉碎傳統美學，突破既有媒材，創造全新技法，開創新形式的創作空間，也催生了後續諸多藝術派別的誕生（例如集合藝術、普普藝術、裝置藝術）。因此他被尊稱為「現代藝術之父」。一百年之後的 2008「台北數位藝術展」和「台北雙年展」中，那些使用各種聲光立體媒材，表現各種與生活相關主題的作品，也都離不開杜象的創作概念。回想起來，覺得杜象離我們好近，也能夠體會到他的強大影響力。杜象的作品引發許多創新的觀念。我嘗試匯整並摘要如後：
1. 空間加時間的概念 1912年「下樓梯的裸女」- 把下樓梯過程的時間帶入了空間畫面，描述下樓梯時分分秒秒的不同狀態。他將多在平面上呈現立體人物的各種角度，也兼具有優美協調的韻律感。這幅作品令人欣賞而傳世，應該是具備「創新觀念」和「傳統美學」的雙重要素吧。
2.機緣性繪畫 杜象認為藝術不需要先做嚴謹規劃，偶發的效果可能會超越固有執著的框限。創作的過程雖然說是隨機，但選擇權在自己，何況它還與個人的潛意識密切相關。有藝術涵養的人會具備「選擇」能力，其任意的揮灑的作品往往會比一般人精彩。1914年「坐落網」的就是這樣完成的。杜象從一公尺的高度將三條一公尺的線逐一拋下，然後將它們偶然交疊的位置以膠水固定。最後選擇了這樣三組線條，畫進他早期的一幅作品。
3.運用現成物的藝術 杜象認為藝術家具備「選擇」的能力。生活中的日常物品或通俗商品，只要藝術家認定，就可以直接拿來成為作品，或是將其拆解重新組合成為創作。1914年杜象從一堆不起眼的商品中發現「酒瓶架」很美，買來以後簽上大名就表示經由藝術家的鑑定，現成物也可轉型為可觀賞的藝術品。1917年命名為「泉」的小便池、1920年在蒙娜麗莎複製品臉上畫上達利鬍子的「LHOOQ(直譯為：她有一個騷屁股)」，都代表杜象幽默的創作風格。1920年「旋轉的玻璃」，它結合了馬達、支架、玻璃等不同素材，通上電流讓玻璃旋轉變成平面的圓形，並產生色光的變化。杜象的代表作品還有很多，透過了解他作品背後所隱含的精神與概念，應是了解如何欣賞現代藝術的一大步吧。
最後，我引用「看懂世界名畫」書中對杜象的評論作為結語：
“觀賞杜象的作品，想要企圖理解，是徒勞無功的。因為他原本就是反藝術與反邏輯，我們應該以更開放更自由的心情去感受他盡情嬉玩的智慧。他的每一個思想、動作都是全新的，足以啟發我們的想像，只要細細品味，總會有一種不可言喻的滋味流露出來，帶點玄思，帶點禪，說實在，還有點脫俗的高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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